小舅子张昊借我车开。
还把车撞坏了。
他撇着嘴，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个破车，修一下能花多少钱？”
我从包里掏出修车账单，甩在他面前。
“30 万，你要么赔钱，要么把你那辆车抵给我。”
张昊看到账单上的数字，眼睛一下就瞪圆了。
他拿起账单，手指着上面的金额，声音都变尖了：“你坑我呢？就你这破车，修修要 30 万？”
我没理他的喊叫，只是盯着他。
这车是我去年刚买的，平时爱惜得不行。
要不是他软磨硬泡，说要去接女朋友，我根本不会借。
“哥，你这也太黑了吧？”
张昊把账单扔在桌上，账单滑出去老远。
“我看你就是想讹我钱，这钱我肯定不会给。”
我皱起眉，心里的火一下就上来了。
“张昊，车是你借的，也是你撞的，修车费你凭什么不给？”
“凭什么？就凭你是我姐夫！”
张昊梗着脖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一家人还谈什么钱？你要是真为我姐好，就不该跟我计较这点钱。”
我气得笑了，这是什么歪理？
合着他把我车撞了，我还得自认倒霉？
这时候，我老婆李娟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昊，皱着眉说：“老公，你这事儿做得有点过了。”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过了？他把我车撞坏了，我要他赔钱，我过了？”
李娟走到张昊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昊，你别跟你姐夫一般见识。”
然后她转向我，语气带着不满：“老公，小昊还小，不懂事，你跟他较什么真？不就是修车钱吗？咱们自己出了算了。”
“自己出？30 万啊！”
我提高了声音，胸口堵得难受。
这钱是我辛辛苦苦攒了好几年才存下来的，怎么能说自己出就自己出？
“30 万怎么了？咱们家又不是拿不出。”
李娟撇了撇嘴，一脸不以为然。
“你就是太小气了，眼里只有钱，没有亲情。”
张昊在一旁附和：“就是，我姐说得对，姐夫你就是小气。”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小舅子。
他们的话像一把把刀子，扎在我心上。
“这钱我不能出。”
我咬着牙，坚持道。
“车是张昊撞的，理应由他来赔。”
张昊立刻跳了起来：“我就不赔！你能把我怎么样？”
李娟也帮腔：“老公，你别再闹了，再闹下去，亲戚们该笑话咱们了。”
“笑话？”
我冷笑一声，“现在是他做错了事，该笑话的是他，不是我。”
这时候，我岳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一出来就问：“怎么了这是？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
张昊立刻跑过去，拉着我岳母的胳膊，委屈地说：“妈，姐夫他欺负我，我把他车撞了，他非要我赔 30 万，还说要我把我的车抵给他。”
我岳母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她看向我，语气严厉：“林伟，你这是什么意思？小昊是你小舅子，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妈，是他把我车撞坏了，我要他赔钱，这很合理吧？”
我试图解释，希望她能讲道理。
可我岳母根本不听，反而指责我：“合理？一家人谈什么合理不合理？你就是想趁机讹小昊的钱！”
“我没有讹他的钱，修车账单就在这儿，你可以自己看。”
我把桌上的账单递过去。
我岳母看都没看，一把推开：“我不看！不管多少钱，你都不该让小昊赔。你作为姐夫，帮小舅子出点钱怎么了？”
我看着她蛮不讲理的样子，心里凉了半截。
这就是所谓的亲情？难道只有我付出，他们才能满意吗？
张昊得意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姐夫，听到了吧？我妈都这么说了，你就别再坚持了。”
李娟也在一旁劝：“老公，你就听妈的话，别再闹了，好不好？”
我摇了摇头，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
这钱，张昊必须赔。
就算他们所有人都不理解我，我也不会让步。
“我再说最后一遍，30 万，要么赔钱，要么抵车。”
我盯着张昊，语气坚定。
张昊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说：“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这钱我一分都不会给，车也不会抵给你！”
我岳母也跟着说：“林伟，你要是再这样，我们可就不认你这个女婿了！”
李娟看着我，眼里满是失望：“老公，你真要这么绝情吗？”
绝情？
我苦笑一声。
到底是谁绝情？
是他们不顾我的损失，一味地偏袒张昊，还是我坚持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不绝情，只是不想当冤大头。”
我说完，转身就往门口走。
“这事儿没完，我会让张昊赔偿的。”
张昊在我身后喊：“你有本事就来，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没有回头，只是握紧了拳头。
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我走出家门，冷风一吹，脑子清醒了点。
可胸口那股气，还是堵得慌。
掏出手机，我给张昊打了个电话。
响了好几声，他才接。
“干嘛？” 他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关于修车钱的事，我们得再谈谈。”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有什么好谈的？我不是说了，没钱！”
张昊说完，就要挂电话。
“你要是不赔，我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我急忙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张昊嚣张的声音：“你敢？我看你是不想跟我姐过了！”
我被他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
挂了电话，我站在路边，感觉特别无力。
第二天，我没去上班，直接去了岳父家。
我想，就算张昊不讲理，岳父总该明事理吧。
敲了敲门，是岳母开的。
看到我，她脸色一下就变了。
“你来干嘛？” 她堵在门口，不让我进去。
“妈，我找爸和张昊，想聊聊修车钱的事。” 我解释道。
“有什么好聊的？我们家不欢迎你！”
岳母说着，就要关门。
我赶紧用手挡住：“妈，您别这样，事情总要解决的。”
这时候，岳父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我，皱了皱眉。
“让他进来吧。” 岳父开口了。
岳母不情不愿地让开了路。
我走进客厅，张昊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看到我，头都没抬。
“爸，您看，张昊把我车撞了，修车要 30 万，他还不愿意赔。” 我先开口。
岳父喝了口茶，看着我说：“林伟，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斤斤计较？”
我愣住了，没想到岳父会这么说。
“爸，这不是斤斤计较，30 万不是小数目，是我辛苦攒下来的。” 我急忙解释。
“那又怎么样？小昊是你小舅子，你帮他出点钱怎么了？” 岳母在一旁插嘴。
“就是，姐夫，你至于吗？” 张昊终于抬起头，看着我，眼里满是嘲讽。
我看着他们一家人，感觉心都凉了。
“我跟你们讲道理，你们怎么都不听呢？” 我提高了声音。
“谁不讲道理了？是你不讲道理！” 岳母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就是想讹我们家钱！当初你娶我女儿的时候，我们家也没要你多少彩礼，现在让你帮小昊出点修车钱，你就不乐意了？”
岳父也跟着说：“林伟，亲情比钱重要，你要是还认我们这个家，就别再提钱的事了。”
我看着他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了。
我站起身，“既然你们都这么想，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听到岳母在后面骂：“真是个白眼狼，早知道当初就不让我女儿嫁给你！”
我没回头，直接走了。
从岳父家出来，我感觉特别累。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公司楼下。
想着反正都出来了，就去公司看看吧。
刚到办公室，领导就把我叫了过去。
“林伟，你看看你昨天做的方案，错了多少地方？” 领导把方案扔在我面前。
我拿起方案，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红圈，心里一阵愧疚。
“对不起，领导，我昨天有点事，没仔细检查。” 我急忙道歉。
“有事？有事就能不认真工作了？” 领导脸色很难看。
“这个方案今天必须改好，要是再出错，你这个月奖金就别想了！”
我点点头，拿着方案回到了座位。
坐在电脑前，我根本没心思改方案。
脑子里全是修车钱的事，还有岳父一家人的嘴脸。
越想越烦，越想越憋屈。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
方案还没改好，领导又把我骂了一顿。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
打开门，屋里黑漆漆的，李娟还没回来。
我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中，我感觉特别迷茫。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我维护自己的权益，却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坏人？
这时候，门开了，李娟回来了。
看到我，她没说话，直接走进了卧室。
我跟着走进去，“老婆，我们能谈谈吗？”
她背对着我，没回头。
“没什么好谈的，你要是还想跟我过，就别再找小昊的麻烦。”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刺痛。
“李娟，你怎么就不理解我呢？30 万啊，不是 30 块！”
“我不管，小昊是我弟弟，你必须帮他。” 她终于转过身，看着我，眼里满是坚定。
“要是你不帮他，我们就离婚！”
我看着她，感觉特别陌生。
这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善解人意的李娟吗？
“你为了他，要跟我离婚？” 我不敢相信地问。
她点了点头：“是，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能让他受委屈。”
我笑了，笑得特别无奈。
“好，好一个不能让他受委屈。”
我转身走出卧室，躺在沙发上。
一夜没睡。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去了公司。
刚坐下，同事就凑过来，“林伟，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事，没睡好。” 我勉强笑了笑。
一整天，我都无精打采的。
改方案的时候，又出错了。
领导把我叫到办公室，狠狠批评了一顿。
“林伟，你最近状态怎么这么差？要是再这样，你就别干了！”
我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心里的委屈，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下班的时候，我没回家，而是去了酒吧。
我想喝点酒，缓解一下心里的压力。
刚坐下，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我大学同学，王强。
他看到我，走了过来。
“林伟？你怎么在这儿？” 他惊讶地问。
“心情不好，来喝点酒。” 我苦笑一声。
“怎么了？跟我说说。” 王强在我对面坐下，点了杯酒。
我把张昊借车撞坏，还有家人不理解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王强听了，气得拍了下桌子。
“这什么人啊！太过分了！”
“你别生气，我都快习惯了。” 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习惯？这能习惯吗？” 王强看着我，“你不能就这么算了，该要的钱，必须要回来！”
“我也想啊，可他们一家人都不讲理，李娟还说要跟我离婚。” 我叹了口气。
“离婚？就因为这事？” 王强皱起眉，“李娟怎么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
心里的委屈，只有自己知道。
喝到半夜，王强送我回了家。
打开门，屋里亮着灯。
李娟坐在沙发上，看到我，皱了皱眉。
“你去哪了？怎么喝这么多酒？” 她语气里带着不满。
“我去哪，跟你有关系吗？” 我现在没心情跟她好好说话。
“你什么意思？” 李娟站起来，看着我。
“没什么意思，我累了，想睡觉。” 我说完，就要往卧室走。
“你站住！” 李娟叫住我，“关于小昊修车钱的事，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要他赔钱。” 我转过身，看着她。
“你就不能让步吗？” 李娟眼里满是恳求。
“我让步了，谁让我步？那 30 万，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我提高了声音。
李娟看着我，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你要是非要让他赔钱，那我们就只能离婚了。”
我看着她，心里一阵绞痛。
“你真的要为了他，跟我离婚？”
李娟点了点头，眼泪流了下来：“林伟，我也没办法，他是我弟弟，我不能不管他。”
我看着她流泪的样子，心里特别矛盾。
一边是自己辛苦攒下的钱，一边是自己的妻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天晚上，我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头特别疼。
李娟已经去上班了。
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林伟，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你放弃让小昊赔钱，要么我们就离婚。”
我拿起纸条，看着上面的字，感觉心都碎了。
我拿着纸条，坐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王强打来的。
“林伟，你怎么样了？想清楚了吗？” 王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我…… 我不知道。” 我声音沙哑。
“林伟，你不能这么懦弱！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他们这么欺负你，你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强激动地说。
“可是，李娟说要跟我离婚。” 我小声说。
“离婚又怎么样？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妻子，你留着她干嘛？”
王强的话，像一记警钟，敲醒了我。
我挂了电话，看着那张纸条。
心里慢慢有了决定。
我不能因为李娟，就放弃自己的权益。
我拿起手机，给李娟发了条信息：“我不会放弃让张昊赔钱的，如果你非要离婚，我同意。”
发完信息，我感觉心里轻松了一些。
虽然还是很难过，但至少，我不用再纠结了。
我站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然后，我拿着车钥匙，走出了家门。
我想去 4S 店看看我的车，顺便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张昊尽快赔钱。
到了 4S 店，我找到了负责修我车的师傅。
“师傅，我想问一下，我的车修得怎么样了？” 我问。
“还在修呢，主要是零件不好找，得等一段时间。” 师傅说。
“那大概还要多久？” 我又问。
“估计还得一个月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想着，不管多久，我都要等。
这时候，师傅突然说：“对了，你这车撞得挺严重的，当时开车的人，是不是喝酒了？”
我愣了一下，“喝酒了？您怎么知道？”
“从车的撞击程度和现场的痕迹来看，很像是酒驾。” 师傅解释道。
我心里一下就慌了。
如果张昊当时真的酒驾了，那事情就更严重了。
“师傅，您确定吗？” 我急忙问。
“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只是有这个可能。” 师傅说。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我得查清楚，张昊当时到底有没有酒驾。
如果他真的酒驾了，那他就更没理由不赔钱了。
我谢过师傅，走出了 4S 店。
心里的憋屈，好像少了一点。
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还有王强这个朋友，还有可能找到张昊酒驾的证据。
我拿出手机，给王强打了个电话。
“王强，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 王强爽快地答应。
“我怀疑张昊当时撞车的时候酒驾了，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 我问。
“行，没问题！我认识几个交警朋友，我帮你问问。”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了一丝希望。
我相信，真相总会大白的。
张昊欠我的，我一定会让他还回来。
挂了王强的电话，我没直接回家。
沿着路边慢慢走，风刮在脸上有点凉。
脑子里一直在想师傅的话。
如果张昊真酒驾，那他之前的嚣张，全是装的。
他是怕我知道真相，才故意用亲情压我。
走到小区门口，看到李娟的车停在楼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开门的时候，屋里没开灯。
只有客厅窗户透进来的路灯，照着沙发的一角。
李娟坐在沙发上，没动。
“你回来了。” 她先开口，声音有点哑。
我 “嗯” 了一声，换了鞋。
没去卧室，也坐在了沙发上，跟她隔着一个扶手的距离。
“离婚的事，你想好了？” 她问。
“是你先提的。” 我看着地板，没看她。
“我只是不想你跟小昊闹得太僵。”
“闹僵的不是我。” 我抬起头，“是他撞了我的车，还不想赔钱。”
李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一张卡。
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这里面有 5 万，你先拿着，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我看着那张卡，心里有点复杂。
“这钱是你的？” 我问。
“是我攒的私房钱。” 她点了点头，“小昊那边，他确实没什么钱。”
“他没什么钱？他开的那辆车，落地要 20 多万吧？” 我皱起眉。
李娟的脸色变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
“那车是他借朋友的。”
我盯着她的眼睛，她不敢跟我对视，移开了目光。
“李娟，你别骗我了。” 我语气沉了下来。
“我没骗你。” 她声音小了点。
我没再追问，拿起那张卡，又推了回去。
“这钱我不要，我要的是他该赔的钱。”
那天晚上，我们还是分房睡的。
第二天一早，我刚起床，王强就打了电话过来。
“林伟，有眉目了！” 他语气很兴奋。
“怎么说？” 我赶紧走到阳台，压低声音。
“我那交警朋友查了，出事那天晚上，张昊在出事地点附近的饭店吃饭。”
“饭店有监控吗？” 我问。
“有！监控里能看到他跟几个人喝酒，喝到晚上九点多。” 王强说。
“那事故时间呢？”
“事故是十点半左右发生的，地点就在饭店往他家走的路上。”
我心里一阵激动，这就对上了。
“那能确定他开车的时候酒驾吗？”
“现在还不能百分百确定，因为事故现场没测酒精。” 王强顿了顿，“但我朋友说，可以调饭店门口的监控，看是不是他开的车。”
“那麻烦你再帮我问问，能不能调监控。”
“放心，我已经跟我朋友说了，他今天就去饭店协调。”
挂了电话，我心里松了口气。
只要能拿到他开车的监控，就算没有酒精检测，也能证明他酒驾的可能性。
我洗漱完，准备去公司。
李娟已经做好了早饭，放在桌上。
“吃了早饭再走吧。” 她说。
我没拒绝，坐下来吃了一碗粥。
“我今天要去趟小昊那边，跟他谈谈。” 她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
“你别去了，没用。” 我放下筷子。
“我还是去看看吧，毕竟是我弟弟。” 她坚持。
我没再拦着，拿起包就出了门。
到了公司，领导找我谈了话。
说我之前的方案改得还不错，让我好好干。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没什么波澜。
现在满脑子都是张昊酒驾的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收到了王强发来的视频。
是饭店门口的监控录像。
虽然有点远，但能清楚地看到，张昊从饭店出来，打开了我车的车门，坐了进去。
然后开车走了。
我把视频保存好，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
下午下班，我没直接回家。
想着去张昊常去的一个网吧看看，他平时没事就喜欢在那上网。
到了网吧，我问了吧台的服务员，有没有看到张昊。
服务员指了指里面的一个包间。
我走过去，推开门，张昊果然在里面，还带着一个女孩。
看到我，他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就沉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他把手里的烟按在烟灰缸里。
“跟你谈谈修车钱的事。” 我走进来，关上了门。
那个女孩看情况不对，站起来说：“你们聊，我先走了。”
张昊没拦她，女孩走了之后，包间里就剩我们两个人。
“我不是跟你说了，没钱吗？” 他靠在椅子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没钱？你出事那天晚上，还在饭店跟人喝酒，喝了不少吧？” 我盯着他。
张昊的脸色变了，坐直了身体。
“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 我拿出手机，把那段监控视频给他看。
“你自己看，这是你从饭店出来，开我车的样子。”
张昊看完视频，手攥紧了，没说话。
“酒驾加肇事，你知道后果吗？” 我问。
他抬起头，眼里有点慌，但还是嘴硬：“你想怎么样？报警抓我？”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要你赔修车钱。” 我说。
“我都说了，我没钱！” 他又喊了起来。
“你没钱？那你开的那辆车，是谁的？” 我问。
张昊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是我朋友的。”
“哪个朋友？我认识吗？” 我追问。
“你不认识。” 他避开我的目光。
“你是不是以为我查不到？” 我拿出另一个手机，打开了一张照片。
是张昊那辆车的行驶证照片，我昨天托朋友查的。
“行驶证上的名字，是你吧？”
张昊看到那张照片，脸色一下就白了。
“你…… 你怎么拿到这个的？” 他声音都有点抖。
“我想查，总能查到。” 我把手机收起来，“这辆车是你去年买的，对吧？全款。”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哪来的钱全款买车？” 我继续问。
他还是不说话，头低着。
“是不是李娟给你的钱？” 我盯着他。
张昊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猛地抬起头：“你别冤枉我姐！”
“我冤枉她？” 我冷笑一声，“当初你们结婚前，李娟有一笔 18 万的嫁妆，是不是给你了？”
这话是我昨天跟我妈打电话的时候，我妈提的。
我妈说，当初李娟结婚，她爸妈给了她 18 万的嫁妆，让她自己存着。
我之前没问过李娟，现在想来，张昊那辆车，很可能就是用这笔钱买的。
张昊的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你要是不承认，我可以去查李娟的银行流水。” 我语气很肯定。
他坐在那里，双手抓着头发，看起来很烦躁。
“行，我承认，那车是用我姐的嫁妆买的。” 他终于开口。
“所以，你不是没钱，你是不想赔钱。” 我看着他。
“那钱是我姐自愿给我的！” 他喊了起来，“而且那车现在也不值 30 万，最多值 20 万！”
“20 万也行，加上你手里的钱，凑够 30 万。” 我说。
“我手里没那么多钱！” 他又开始耍赖。
“那你就把车卖了，不够的部分，你自己想办法。” 我没松口。
张昊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突然笑了。
“你以为你赢了？” 他说。
“什么意思？” 我皱起眉。
“我姐说了，要是我把车卖了，她就跟你离婚，而且那笔嫁妆，是她婚前财产，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李娟会这么说。
“她真这么说？” 我问。
张昊拿出手机，打开了一段录音。
里面是李娟的声音：“小昊，你别听林伟的，车不能卖，大不了我跟他离婚，那笔钱是我的婚前财产，他拿不走。”
听完录音，我心里一阵冰凉。
原来她早就跟张昊串通好了。
我还以为她是真心想解决问题，没想到她一直都在帮着张昊。
“行，我知道了。” 我拿起包，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张昊在后面喊：“姐夫，别再折腾了，没用的！”
我没回头，走出了网吧。
外面已经黑了，路灯亮了起来。
我走在路边，感觉比昨天还冷。
掏出手机，给王强打了个电话。
“王强，我这边又出了点事。”
“怎么了？是不是张昊又耍无赖了？”
我把李娟给张昊嫁妆，还有录音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这李娟也太过分了！” 王强气得骂了一句，“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跟他们耗。” 我深吸了一口气。
“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律师？” 王强问。
“不用，我先自己处理，实在不行再说。”
挂了电话，我没回家。
去了我妈家。
我妈看到我，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脸色这么差。” 她赶紧拉我进屋。
“妈，我跟李娟，可能要离婚了。” 我坐在沙发上，跟我妈说了所有事。
我妈听完，也很生气。
“这家人也太不讲理了！小昊撞了你的车，不赔钱就算了，李娟还帮着他！”
“妈，我现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钱必须要回来，离婚就离婚，这样的媳妇，不要也罢！” 我妈很坚决。
在我妈家待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我感觉精神好了点。
刚准备去公司，手机就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了起来，里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请问是林伟吗？”
“我是，你哪位？” 我问。
“我是张昊的女朋友，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我愣了一下，张昊的女朋友？她找我干嘛？
“什么事？” 我问。
“关于张昊撞你车的事，我知道一些情况，想跟你见面聊聊。”
我心里一动，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好，在哪里见面？”
“就在你公司附近的咖啡馆吧，十点怎么样？”
“行，十点见。”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点疑惑，也有点期待。
不知道张昊的女朋友，能告诉我什么。
挂了张昊女友的电话，我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半。
离约定的十点还有一个多小时。
我没直接去公司，先去楼下的早餐店买了个包子。
吃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想。
她为什么要找我？
是张昊让她来的说客，还是真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吃完早餐，我提前十分钟到了咖啡馆。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美式。
刚喝了一口，就看到一个穿米色外套的女孩走了进来。
她四处看了看，目光落在我身上，走了过来。
“请问是林伟吗？” 她问。
我点了点头，“我是，你是张昊的女朋友？”
“我叫陈萌。” 她坐了下来，双手放在桌上，有点紧张。
服务员过来，她点了杯热牛奶。
“你找我，到底想说什么？” 我没绕圈子，直接问。
陈萌喝了口牛奶，像是在鼓足勇气。
“张昊撞你车那天，我也在。” 她抬起头，看着我。
我心里愣了一下，“你也在？在饭店，还是在车里？”
“在车里。” 她点了点头，“那天我们一起在饭店吃饭，他喝了酒，我劝过他别开车，他不听。”
“那事故发生的时候，你也在车里？” 我追问。
她点了点头，眼里有点害怕。
“事故发生后，他让我先下车，说这事他自己处理。”
“他为什么让你下车？” 我皱起眉。
“他说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也在，会有麻烦。” 陈萌的声音有点小，“而且，他撞车之后，还想跑。”
“想跑？” 我心里一沉，“什么意思？”
“就是事故发生后，他没停车，直接开着车走了，走了一段路才停下来，让我下车。”
我攥紧了拳头，张昊居然还想肇事逃逸。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 我问。
陈萌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
“我跟张昊吵架了。” 她抬起头，眼里有点红，“他撞了你的车之后，不仅不想赔钱，还跟我吹牛，说你不敢把他怎么样。”
“而且，他还把我攒的钱，拿去给他朋友还债了。”
我看着她，能感觉到她的委屈。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吗？” 我问。
“我不想帮他隐瞒了。” 她说，“我这里有段录音，是那天事故发生后，他跟我说话的录音。”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一段录音。
里面传来张昊的声音：“你别跟别人说你今天跟我在一起，尤其是林伟，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拿这事要挟我。”
还有他骂骂咧咧的声音：“妈的，不就是个破车，修一下能花多少钱，他还敢跟我要 30 万，真是想钱想疯了。”
我把这段录音保存到自己手机里。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对陈萌说。
“我就是觉得，他这么做不对。” 她摇了摇头，“我已经跟他分手了。”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陈萌把那天吃饭的饭店地址，还有一起吃饭的人的名字，都告诉了我。
临走的时候，她说：“要是需要我作证，我可以去。”
我点了点头，“谢谢你，有需要的话，我会联系你。”
从咖啡馆出来，我直接去了公司。
坐在办公桌前，我把所有的证据都整理了一下。
有饭店的监控视频，有张昊的行驶证照片，有陈萌给的录音，还有王强帮我查的张昊喝酒的证据。
这些证据，应该够了。
下午的时候，王强给我打了个电话。
“林伟，我朋友那边有消息了。” 他说。
“什么消息？” 我问。
“他查到，张昊那天撞车之后，还去修理厂修过车。” 王强说，“不是修你的车，是修他自己的车。”
“他自己的车怎么了？” 我皱起眉。
“好像是那天他开着你的车撞了之后，自己的车也被蹭到了，他去修理厂做了喷漆。”
我心里一喜，这又是一个证据。
“你能拿到修理厂的记录吗？” 我问。
“我朋友已经去问了，应该没问题，明天就能给我。” 王强说。
“好，谢谢你。”
挂了电话，我感觉心里踏实了很多。
现在证据越来越多，张昊想赖都赖不掉了。
下班的时候，我没直接回家。
而是去了岳父家。
我想，先跟他们谈谈，要是他们还不配合，我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敲了敲门，是岳父开的。
看到我，他愣了一下，没说话，让我走了进去。
岳母和张昊都在客厅里，看到我，岳母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你又来干嘛？” 她没好气地问。
“我来跟你们谈谈张昊修车钱的事。” 我坐在沙发上。
张昊看到我，眼神有点躲闪，不敢跟我对视。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岳母说，“小昊没钱，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没钱？” 我拿出手机，把陈萌给的录音放了出来。
里面张昊的声音很清晰：“不就是个破车，修一下能花多少钱，他还敢跟我要 30 万，真是想钱想疯了。”
录音放完，岳母和岳父都看着张昊。
张昊的脸涨得通红，“这是假的！是他伪造的！”
“是不是伪造的，一查就知道。” 我看着他，“而且，我还有证据，证明你那天酒驾，还想肇事逃逸。”
我把饭店的监控视频打开，给他们看。
“你自己看，这是你从饭店出来，开着我的车走的样子，你当时喝了酒，对吧？”
岳父看着视频，脸色变了。
“小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问张昊。
张昊低着头，没说话。
岳母赶紧帮他说话：“就算他喝了酒，那也是不小心撞了车，你至于这么不依不饶吗？”
“不小心？” 我冷笑一声，“他撞了车之后，还想跑，这也是不小心？”
“你别胡说八道！” 张昊抬起头，喊了起来。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心里清楚。” 我拿出手机，“陈萌，就是你女朋友，她也能作证，那天她就在车里。”
张昊的脸色一下就白了，“她…… 她胡说！”
“她是不是胡说，我们可以找她对质。” 我看着他。
岳父看着张昊，眼神里满是失望。
“小昊，你跟我说实话，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昊还是没说话，岳母在一旁急了：“老东西，你别听他的，他就是想讹我们家钱！”
“妈！” 李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们都转过头，看到李娟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你怎么回来了？” 岳母问。
李娟没理她，走到我面前。
“林伟，我们能谈谈吗？” 她问。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
我们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那些证据，是真的吗？” 她问，声音有点抖。
“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张昊不仅酒驾，还想肇事逃逸，他一直在骗我们。”
李娟没说话，眼泪流了下来。
“我之前不知道，我以为他只是不小心撞了车。” 她哭着说。
“你现在知道了。” 我看着她，“那你现在还想帮他吗？”
李娟擦了擦眼泪，“我…… 我不知道。”
“李娟，你醒醒吧。” 我语气沉了下来，“他把你的嫁妆拿去买车，撞了我的车还不想赔钱，你还想护着他吗？”
她低着头，肩膀在发抖。
过了一会儿，她说：“我会跟他谈谈，让他赔钱。”
我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
“你最好说到做到。” 我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岳母还在跟岳父吵架。
张昊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副很烦躁的样子。
看到我出来，他们都停了下来。
“我先走了。” 我拿起包，“给你们三天时间，要是张昊还不赔钱，我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李娟追了出来。
“林伟，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让他赔钱的。” 她说。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好，我再给你三天时间。”
从岳父家出来，我感觉心里轻松了一些。
至少，李娟现在知道了真相，或许她会帮我。
回到家，我把所有的证据都整理好，存到了电脑里。
以防万一。
晚上的时候，王强给我打了个电话。
“林伟，修理厂的记录拿到了。” 他说，“上面有张昊那天去修车的记录，还有喷漆的痕迹，跟你车的事故时间对得上。”
“太好了。” 我心里一喜，“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 王强笑了笑，“要是需要我帮忙，随时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现在证据越来越充分，张昊想赖都赖不掉了。
我只希望，李娟能真的说服他，别再让我走法律程序。
第二天早上，我刚起床，就收到了李娟发来的信息。
“林伟，小昊同意赔钱了，但是他说他只能拿出 20 万，剩下的 10 万，他会分期给你。”
我看着信息，皱起了眉。
20 万，加上他那辆车，差不多能抵 30 万。
他为什么只愿意拿 20 万？
我给李娟回了条信息：“让他把车卖了，凑够 30 万，不然免谈。”
过了一会儿，她回了信息：“他不同意卖车，说那是他唯一的财产了。”
我看着信息，心里有点生气。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想着自己的车。
我没再回信息，直接去了公司。
刚到公司，就看到张昊在楼下等我。
他看到我，走了过来。
“姐夫，我们谈谈。” 他说，语气比之前软了很多。
我看着他，“谈什么？”
“关于赔钱的事，我只能拿出 20 万，剩下的 10 万，我每个月还你 5000，行不行？” 他问。
我冷笑一声，“不行，要么一次性凑够 30 万，要么把车卖了，不然免谈。”
张昊的脸色变了，“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的不是我，是你。” 我看着他，“你撞了我的车，还想赖账，现在让你赔钱，你还觉得过分？”
他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说：“你再给我一周时间，我想想办法。”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好，我再给你一周时间，要是一周后你还凑不够钱，我就直接报警。”
说完，我转身走进了公司。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想办法凑钱，还是在拖延时间。
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是他还不赔钱，我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等张昊的消息。
李娟也没给我打电话，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嘛。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请问是林伟吗？”
“我是，你哪位？” 我问。
“我是张昊的朋友，关于他欠你的修车钱，我们能谈谈吗？” 他问。
我皱起眉，张昊的朋友？他想干嘛？
“可以，在哪里谈？” 我问。
“就在你公司附近的茶馆吧，下午三点怎么样？” 他问。
“行，下午三点见。” 我挂了电话，心里有点疑惑。
张昊的朋友找我，到底想干嘛？
是想帮张昊求情，还是有别的目的？
我决定去看看，看看他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挂了电话，我看了眼时间，才上午十一点。
离下午三点还有四个小时。
我坐在办公桌前，没心思工作。
脑子里一直在想，张昊的朋友找我，到底想干嘛。
是想替张昊求情，还是想威胁我？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给王强打了个电话。
“王强，下午三点我要去见张昊的朋友，在公司附近的茶馆。” 我说。
“见他朋友干嘛？” 王强问。
“他说要跟我谈张昊欠我修车钱的事。” 我回答。
王强沉默了一下，“你小心点，别是他们想耍什么花样。”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挂了电话，我随便吃了点东西。
回到公司，我把手机充满电，还把之前整理好的证据，都备份到了云端。
以防万一。
下午两点五十，我从公司出发，往茶馆走。
到的时候，才两点五十五。
我站在茶馆门口，看了看周围。
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茶馆里人不多，很安静。
我四处看了看，看到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对着我招手。
应该就是他了。
我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你是张昊的朋友？” 我问。
他点了点头，递过来一张名片。
上面写着 “赵峰”，还有一个手机号。
“我是赵峰，张昊的发小。” 他说，语气很平淡。
服务员过来，我点了杯绿茶。
“你找我，到底想谈什么？” 我没绕圈子，直接问。
赵峰喝了口茶，看着我。
“林先生，张昊欠你的 30 万修车钱，我知道。” 他说。
“知道就好，让他赶紧凑钱。” 我回答。
赵峰笑了笑，“林先生，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帮张昊还 10 万，剩下的 20 万，你能不能再宽限他一段时间？”
我愣了一下，他帮张昊还 10 万？
“为什么帮他？” 我问。
“我们是发小，他有困难，我不能不管。” 赵峰说，“而且，我也不想看到你们因为这点钱，闹得太僵，影响亲戚关系。”
“这点钱？30 万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 我皱起眉。
赵峰没反驳，只是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我面前。
“这里面有 5 万，算是定金，剩下的 5 万，我明天给你。” 他说。
我看着那个信封，没动。
“你这么帮他，肯定有原因吧？” 我问。
赵峰的脸色变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
“没什么原因，就是朋友之间帮忙。” 他说。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不敢跟我对视，移开了目光。
“赵先生，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直说，别绕圈子。” 我语气沉了下来。
赵峰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好吧，我实话跟你说。” 他说，“张昊之前跟我借了 15 万，现在他没钱还我，要是他的车被卖了，就更没能力还我了。”
“所以，你帮他还 10 万，是想让他保住车，然后慢慢还你的钱？” 我问。
赵峰点了点头，“是，林先生，你就当帮我个忙，再宽限他一段时间。”
我笑了笑，“我凭什么帮你？张昊撞了我的车，还不想赔钱，我没报警抓他，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赵峰的脸色沉了下来，“林先生，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愣了一下，他居然突然变了语气。
“你什么意思？” 我问。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提醒你，做事别太绝。” 赵峰的语气很阴沉，“张昊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认识的人不少，要是真把他逼急了，对你没好处。”
我心里一沉，他这是在威胁我。
“你想威胁我？” 我攥紧了拳头。
赵峰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挑衅。
“赵先生，我劝你别耍这些手段，没用。” 我语气坚定，“要么让张昊凑够 30 万，要么把车卖了，不然我就报警。”
赵峰笑了，“报警？你有证据吗？就算你有证据，张昊最多也就是被罚款，扣分，你还是拿不到钱。”
“我有没有证据，你不用管，反正我能让他付出代价。” 我回答。
赵峰的脸色变了，“林先生，你别逼我。”
“是你们先逼我的。” 我看着他。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王强打来的。
我接了起来，“喂，王强。”
“林伟，你在哪？我查到了，那个赵峰，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强的声音很激动。
我愣了一下，“我在茶馆，跟赵峰在一起。”
“你赶紧走！” 王强喊了起来，“赵峰之前因为赌博，欠了很多钱，他帮张昊，肯定没安好心！”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向赵峰。
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正想站起来走。
“赵先生，你想走？” 我站起来，拦住了他。
“你别拦我！” 赵峰很激动，想推开我。
我没让他推，反而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帮张昊，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 我问。
赵峰挣扎着，“没有！你放开我！”
就在这时，茶馆门口冲进来几个人，手里拿着棍子。
看到赵峰，他们喊了起来：“赵峰，你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
赵峰看到他们，脸色更白了，挣扎得更厉害。
“你们别过来！我很快就有钱了！” 他喊着。
那几个人没听，直接冲了过来。
我赶紧松开赵峰，往旁边躲了躲。
赵峰想跑，被其中一个人抓住了胳膊，“你还想跑？”
“我真的很快就有钱了，你们再宽限我几天！” 赵峰哀求着。
“宽限你？我们已经宽限你三个月了！今天必须还钱！” 那个人说着，一拳打在了赵峰的脸上。
赵峰倒在地上，那几个人围了上去，开始打他。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有点懵。
没想到赵峰居然欠了这么多人的钱。
这时候，王强跑了进来，看到我，赶紧问：“林伟，你没事吧？”
“我没事。” 我摇了摇头，“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出事，就赶紧过来了。” 王强说，“这些人是高利贷的，赵峰欠了他们不少钱。”
我看着被打的赵峰，心里没什么同情。
要不是他想威胁我，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我们走吧。” 我对王强说。
王强点了点头，我们两个人，从茶馆里走了出来。
刚出来，就看到张昊站在不远处，脸色很难看。
他应该是看到里面的情况了。
张昊看到我，走了过来。
“林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赵峰欠高利贷的事？” 他问，语气很激动。
“我也是刚知道。” 我回答。
“你骗人！肯定是你找来的这些人！” 张昊喊了起来，想动手打我。
王强赶紧拦住他，“你别胡说！我们也是刚到！”
张昊挣扎着，“肯定是你们！林伟，你太狠了！”
“我狠？” 我冷笑一声，“是你自己找错了人，跟我没关系。”
这时候，茶馆里的那几个人，拖着赵峰走了出来。
看到张昊，其中一个人问：“你是赵峰的朋友？”
张昊赶紧摇头，“我不是！我不认识他！”
那个人笑了笑，没说话，拖着赵峰走了。
张昊看着他们走远，脸色惨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张昊，你还是赶紧凑钱吧，别再找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帮忙了。” 我对他说。
张昊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怨恨。
“一周时间，我只给你一周时间。” 我说完，跟王强一起，转身走了。
走了没几步，我听到张昊在后面喊：“林伟，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没回头，只是握紧了拳头。
我知道，张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接下来的一周，肯定不会平静。
回到公司，我把茶馆里的事，跟领导说了一下，请假回了家。
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到家的时候，李娟在家。
看到我，她赶紧走过来，“林伟，你没事吧？我听张昊说，你在茶馆遇到高利贷的人了。”
“我没事。” 我回答，“张昊还跟你说什么了？”
李娟低下头，“他说，是你找来的人，想害他和赵峰。”
我笑了笑，“你信吗？”
李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说：“我不信，但是……”
“但是什么？” 我问。
“但是小昊他，好像真的很害怕。” 李娟说，“他跟我说，他已经凑了 15 万，想跟你商量一下，剩下的 15 万，能不能分期还。”
我愣了一下，他凑了 15 万？
“他从哪凑的钱？” 我问。
李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没说。”
我皱起眉，张昊突然凑到 15 万，肯定有问题。
“你让他把钱拿出来，我可以考虑分期，但必须写欠条，还要有担保人。” 我对李娟说。
李娟点了点头，“好，我跟他说。”
晚上的时候，李娟给我回了消息，说张昊同意写欠条，担保人让岳父来当。
我想了想，同意了。
至少先拿到 15 万，剩下的 15 万，有欠条和担保人，也不怕他赖账。
“明天上午，让他们来家里，我们签欠条。” 我给李娟回了消息。
李娟很快回了消息，“好。”
躺在床上，我看着天花板。
虽然事情有了一点进展，但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张昊突然凑到 15 万，肯定有问题。
而且，赵峰那边，被高利贷的人抓走了，会不会牵扯到张昊？
我越想越觉得不安。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林先生，你好，我是陈萌。”
“陈萌？你找我有事吗？” 我问，有点惊讶。
“林先生，我想跟你说个事，关于张昊的。” 陈萌说，声音有点紧张。
“什么事？你说。” 我坐了起来，认真听着。
“张昊最近在跟一个叫李哥的人来往，那个李哥，好像是做非法放贷的。” 陈萌说，“我怀疑，他凑的 15 万，是从那个李哥那借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非法放贷？
“你确定吗？” 我问。
“我不确定，但我看到他跟那个李哥见过几次面，每次见面之后，都很开心，还说很快就能凑够钱了。” 陈萌说，“我怕他出事，所以跟你说一声。”
我沉默了，没想到张昊居然跟非法放贷的人扯上关系。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对陈萌说。
“不用谢，我只是不想他再犯错了。” 陈萌说，“林先生，你明天跟他签欠条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谢谢你。”
挂了电话，我心里更不安了。
张昊从非法放贷的人那里借钱，要是还不上，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这 15 万，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我决定，明天签欠条的时候，一定要问清楚这 15 万的来源。
要是真的是从非法放贷的人那里借的，这欠条，不能签。
不然，后续肯定会有更多的麻烦。
一夜没怎么睡，天刚亮我就起来了。
走到阳台，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心里的不安，一点没少。
陈萌的话，一直在我脑子里转。
非法放贷，这可不是小事。
要是张昊真借了这种钱，不光他自己麻烦，说不定还会连累家里人。
洗漱完，我把提前准备好的欠条模板拿了出来。
上面写清楚了借款金额、还款期限、利息，还有担保人的责任。
反复看了几遍，确认没什么问题，才收了起来。
李娟也起来了，正在厨房做早饭。
“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我问。
“应该快了，我早上给我爸打了电话，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她回答。
我 “嗯” 了一声，没再多说。
早饭吃得很安静，谁都没说话。
刚吃完，就听到敲门声。
李娟去开的门。
岳父和张昊走了进来。
张昊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应该装的是那 15 万。
他看到我，脸色不太好，但没像之前那样嚣张。
“姐夫。” 他低声喊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指了指沙发，“坐吧。”
岳父坐在了沙发中间，张昊坐在他旁边。
李娟给他们倒了水，也坐了下来。
客厅里的气氛，有点尴尬。
“欠条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先看看。” 我把欠条递了过去。
岳父接了过来，戴上老花镜，慢慢看。
张昊也凑过去，一起看。
看了大概几分钟，岳父放下欠条。
“这上面写的，剩下的 15 万分 30 个月还，每个月 5000，还有利息？” 他问。
“是，按银行同期贷款利率算的，不算高。” 我回答。
岳父点了点头，“行，这个没问题。”
张昊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张昊，你没意见吧？” 我问。
他抬起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岳父。
“没意见。” 他小声说。
“那你把钱拿出来吧，我点一下。” 我指了指他手里的袋子。
张昊犹豫了一下，把袋子递了过来。
我打开袋子，里面是一沓沓的现金。
都是用橡皮筋捆好的，一沓 1 万，正好 15 沓。
我一张一张地数，确认没错。
把钱收起来，放在了抽屉里。
“现在签欠条吧。” 我把笔递了过去。
张昊拿起笔，手有点抖。
犹豫了半天，还是没下笔。
“怎么了？” 岳父问。
张昊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有什么话，就直说。” 我看着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姐夫，这 15 万，我能不能先拿回去 2 万？”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 我有急用。” 他支支吾吾地说。
“什么急用？” 我追问。
张昊没回答，只是低着头。
岳父皱起眉，“小昊，你别胡闹！这钱是给你姐夫的修车钱，怎么能再拿回去？”
“我真的有急用！” 张昊提高了声音，“要是拿不回去，我会有麻烦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的跟陈萌说的一样，这钱是借的非法放贷？
“这钱到底是从哪来的？” 我语气沉了下来。
张昊的脸色变了，“是…… 是我跟朋友借的。”
“哪个朋友？赵峰吗？” 我问。
他赶紧摇头，“不是，是另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能一下借你 15 万？” 我追问。
张昊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拳头。
岳父也看出来不对劲，“小昊，你说实话，这钱到底是从哪来的？”
张昊还是没说，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爸，姐夫，我对不起你们。” 他哭着说。
我心里一沉，知道肯定出事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 岳父的声音也提高了。
张昊抹了把眼泪，“这钱…… 是我跟李哥借的。”
“李哥？哪个李哥？” 我问。
“就是…… 就是做放贷的那个李哥。” 他小声说。
果然，跟陈萌说的一样。
“利息多少？” 我问。
张昊的脸，一下就白了。
“一…… 一天 1%。” 他说。
我倒吸一口凉气，一天 1%，一个月就是 30%，这就是高利贷！
“你疯了？这种钱你也敢借？” 岳父气得拍了下沙发。
“我没办法！我凑不到钱，李哥说他能帮我，我就借了。” 张昊哭着说。
“那你刚才说要拿回去 2 万，是怎么回事？” 我问。
“是…… 是李哥让我今天还的利息。” 他回答。
我冷笑一声，“所以，你借 15 万，第一天就要还 2 万利息？”
张昊点了点头，“李哥说，这是规矩。”
岳父气得说不出话，指着张昊，手一直在抖。
“你…… 你这个畜生！你想害死我们全家吗？” 他骂道。
李娟也急了，“小昊，你怎么能借这种钱？这钱我们根本还不起啊！”
张昊只是哭，没说话。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生气归生气，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掉进高利贷的坑。
“这钱，我不能要。” 我把装钱的袋子，推到了张昊面前。
“姐夫，你什么意思？” 张昊愣了一下，停止了哭泣。
“这钱是高利贷，我要是收了，后续肯定有麻烦。” 我说，“而且，你借这种钱，根本就是饮鸩止渴。”
岳父看着我，眼里满是感激。
“林伟，那现在怎么办？这钱已经借了，利息还这么高。” 他问。
我想了想，“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赶紧把钱还回去，就算赔点违约金，也比越滚越多好。”
张昊摇了摇头，“不行，李哥说了，借了钱，最少要借一个月，提前还也要付一个月的利息。”
“一个月利息多少？” 我问。
“4 万 5。” 张昊回答。
我皱起眉，15 万一个月利息 4 万 5，这也太黑了。
“你们家现在能凑多少钱？” 我问岳父。
岳父叹了口气，“我们家也就只有 3 万多的存款，还是准备给小昊结婚用的。”
“3 万多，加上这 15 万，也不够还利息啊。” 李娟急得快哭了。
我沉默了，这确实是个难题。
“要不，把我的车卖了？” 张昊突然说。
我愣了一下，他居然愿意卖车了？
“你的车能卖多少钱？” 我问。
“大概 20 万左右。” 他回答。
“卖了车，还了高利贷的本金和利息，还能剩下一点。” 我说，“剩下的钱，你再找份工作，慢慢攒，还我的修车钱。”
张昊点了点头，“行，我现在就去联系卖车。”
他拿起装钱的袋子，就要走。
“等等。” 我叫住了他。
“姐夫，还有什么事？” 他问。
“卖车的时候，小心点，别被人坑了。” 我说，“最好找个正规的二手车行，或者让王强陪你去，他认识人。”
张昊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帮他。
“谢谢姐夫。” 他小声说。
“别谢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越陷越深。” 我说。
张昊走了之后，岳父看着我，“林伟，之前是我们对不起你，你别往心里去。”
“爸，过去的事，就别说了。” 我笑了笑，“现在最重要的是帮张昊解决高利贷的事。”
李娟也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老公，谢谢你。”
我拍了拍她的手，“我们是夫妻，不用这么客气。”
中午的时候，张昊给我打了个电话。
说他联系了一家二手车行，车行说他的车能卖 21 万，但是要扣 1 万的手续费，实际能拿到 20 万。
“行，你跟车行约个时间，我让王强陪你去。” 我说。
“好，谢谢姐夫。” 他说。
挂了电话，我给王强打了个电话，让他下午陪张昊去卖车。
王强爽快地答应了。
下午的时候，王强给我发了个消息，说车已经卖了，拿到了 20 万。
张昊已经把钱还给了李哥，付了 4 万 5 的利息，还剩下 15 万 5。
我松了口气，总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晚上的时候，张昊和岳父一起来了我家。
张昊手里拿着一个信封，里面装着 15 万 5。
“姐夫，这是卖车剩下的钱，你先拿着，不够的部分，我会尽快攒够还给你。” 他把信封递了过来。
我接过信封，数了数，确实是 15 万 5。
“剩下的 14 万 5，你不用急着还。” 我说，“你先找份工作，稳定下来再说。”
张昊点了点头，“谢谢姐夫，我明天就去找工作。”
岳父也说：“林伟，以后小昊要是敢再跟你耍无赖，你就跟我说，我饶不了他。”
我笑了笑，“爸，没事，都是一家人。”
那天晚上，气氛比之前好了很多。
李娟做了一桌子菜，我们四个人，一起吃了顿饭。
虽然还有 14 万 5 的修车钱没还，但至少，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麻烦还没结束。
第二天早上，我刚到公司，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里面传来一个很凶的声音，“你是林伟？”
“我是，你哪位？” 我问。
“我是李哥的人，张昊欠我们的钱，还没还完！” 那个人说。
我愣了一下，“张昊昨天不是已经还了 15 万本金和 4 万 5 的利息了吗？”
“谁跟你说还完了？” 那个人冷笑一声，“张昊还欠我们 5 万的违约金，你让他赶紧还，不然，我们就去找你！”
我心里一沉，没想到还有违约金。
“你们这是敲诈！” 我生气地说。
“敲诈？我们可是有合同的！” 那个人说，“你告诉张昊，今天之内，必须把 5 万违约金还了，不然，后果自负！”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愣了半天。
这李哥，也太黑了。
张昊刚把车卖了，还了本金和利息，现在又要 5 万违约金。
他根本拿不出来啊。
我赶紧给张昊打了个电话。
响了好几声，他才接。
“姐夫，怎么了？” 他问，声音有点疲惫。
“李哥的人给我打电话了，说你还欠他们 5 万违约金，让你今天之内还了。” 我说。
张昊愣了一下，“违约金？我昨天还的时候，他们没说啊！”
“他们现在说了，你怎么办？” 我问。
张昊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说：“我现在真的没钱了，卖车的钱都还了本金和利息，我身上就剩下 500 块了。”
我皱起眉，这可怎么办？
“你先别慌，我想想办法。” 我说。
挂了电话，我坐在办公桌前，愁得不行。
5 万，虽然不多，但现在张昊根本拿不出来。
要是不还，李哥的人肯定会来找麻烦。
这时候，王强给我打了个电话。
“林伟，你听说了吗？那个李哥，被警察抓了！” 他兴奋地说。
我愣了一下，“真的假的？”
“真的！我刚从朋友那听说的，警察昨天晚上抓的，说是涉嫌非法放贷和敲诈勒索。” 王强说。
我心里一喜，这可真是太好了！
“那张昊欠的违约金，是不是就不用还了？” 我问。
“应该是不用了，非法放贷不受法律保护。” 王强说，“而且，警察还在找受害者，你让张昊去报案，说不定还能把之前付的利息要回来一部分。”
我挂了电话，赶紧给张昊打了过去。
把李哥被抓的消息，告诉了他。
张昊听了，激动得都说不出话了。
“姐夫，这…… 这是真的吗？” 他问。
“是真的，你现在赶紧去派出所报案，说不定还能挽回点损失。” 我说。
“好，我现在就去！” 他说。
挂了电话，我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没想到，事情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解决。
然而，我还没高兴多久，新的麻烦又出现了。
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岳父的电话。
“林伟，你赶紧来医院一趟，小昊出事了！” 岳父的声音很着急。
我心里一沉，“爸，小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去派出所报案的时候，遇到了李哥的手下，被他们打了，现在在医院呢！” 岳父说。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李哥还有手下没被抓。
“我马上就来！” 我挂了电话，跟领导请了假，赶紧往医院跑。
一路上，我心里都很着急。
不知道张昊伤得重不重。
到了医院，我找到了岳父说的病房。
推开门，看到张昊躺在床上，头上缠着纱布，脸上还有伤。
岳父和李娟，坐在床边，一脸担心。
“小昊，你怎么样？” 我走过去，问。
张昊看到我，笑了笑，“姐夫，我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
“还说没事，头都被打破了！” 李娟心疼地说。
医生走了进来，“谁是病人家属？”
岳父站了起来，“我是，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头皮裂伤，缝了几针，休息几天就好了，不过，最好做个全身检查，看看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岳父点了点头，“好，我们做检查。”
医生走了之后，我问张昊，“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遇到李哥的手下？”
张昊叹了口气，“我刚从派出所出来，就被几个人拦住了，他们说我举报了李哥，要教训我，然后就动手打了我。”
“你看清他们长什么样了吗？” 我问。
张昊摇了摇头，“他们戴着口罩和帽子，没看清。”
我皱起眉，这可有点麻烦。
“警察那边怎么说？” 我问。
“我已经跟警察说了，他们说会调查。” 张昊回答。
我点了点头，“行，你先好好养伤，剩下的事，交给我和警察。”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王强打来的。
“林伟，你知道吗？张昊被打的事，警察已经有线索了！” 他说。
“真的？什么线索？” 我问。
“警察调了派出所附近的监控，看到了那几个人的身影，现在正在追查。” 王强说，“而且，警察还说，李哥的团伙，大部分人都已经被抓了，剩下的几个，也跑不了多久。”
我心里松了口气，“太好了，谢谢你告诉我。”
挂了电话，我把消息告诉了岳父和张昊。
他们听了，也都松了口气。
“现在好了，不用担心李哥的人再来找麻烦了。” 岳父说。
我点了点头，“是啊，等警察把剩下的人抓了，这事就算彻底解决了。”
张昊看着我，“姐夫，这次真的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我笑了笑，“不用谢，我们是一家人。”
虽然还有一些小麻烦没解决，但总的来说，事情已经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所有的问题都会解决。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还有一个更大的惊喜，在等着我。
张昊在医院住了三天，头上的纱布拆了之后，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医生说恢复得不错，回家养着就行。
我去接他出院那天，天气特别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张昊坐在副驾驶，没像以前那样低头玩手机，而是看着窗外，话比平时多了点。
“姐夫，我找工作的事，有眉目了。” 他突然说。
“哦？找到什么工作了？” 我问。
“我之前在网上投了简历，有家汽修厂让我去面试，明天就去。” 他回答，语气里带着点期待。
我点了点头，“挺好的，汽修厂能学门手艺，以后饿不着。”
张昊笑了笑，“我也是这么想的，以后好好干活，早点把欠你的钱还上。”
把张昊送回岳父家，李娟已经做好了饭。
还是那几样家常菜，但吃起来比之前香多了。
吃饭的时候，岳父突然说：“林伟，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
“爸，您说。” 我放下筷子。
岳父从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存折，放在我面前。
“这里面有 8 万，是我和你妈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钱，你先拿着，算是小昊还你的一部分修车钱。” 他说。
我赶紧把存折推了回去，“爸，这钱我不能要，您和我妈的养老钱，怎么能给我？”
“你拿着！” 岳父把存折又推了过来，“小昊欠你的钱，本来就该我们帮着还，这钱你要是不收，就是不把我们当一家人。”
李娟也在一旁说：“老公，你就拿着吧，以后小昊挣钱了，再给爸妈补上。”
我看着他们真诚的眼神，心里有点感动，把存折收了起来，“行，这钱我先拿着，以后要是你们有需要，随时跟我说。”
下午回到家，我刚把存折放进抽屉，手机就响了。
是 4S 店的师傅打来的。
“林先生，您的车修好了，您有空过来看看吗？” 师傅说。
我心里一喜，“真的？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开车直奔 4S 店。
到了之后，师傅把我领到停车场。
我的车就停在那里，跟新的一样，一点看不出撞过的痕迹。
“师傅，您这手艺也太好了。” 我围着车转了一圈，满意得不行。
师傅笑了笑，“应该的，对了，林先生，还有个事要跟您说。”
“您说。” 我看着他。
“您这车撞的时候，安全气囊弹出来了，我们在检查安全气囊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个东西。” 师傅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我愣了一下，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钻戒，还挺新的。
“这…… 这是谁的？” 我问。
师傅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是之前掉进安全气囊里的，您看看是不是您的。”
我仔细看了看，不是我的，我从来没买过钻戒。
难道是张昊的？
我赶紧给张昊打了个电话。
“小昊，你之前开我的车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枚钻戒？” 我问。
张昊愣了一下，“钻戒？没有啊，怎么了？”
“4S 店的师傅在修安全气囊的时候，发现了一枚钻戒，不是我的。” 我说。
张昊沉默了一会儿，“姐夫，你等等，我想想…… 哦！我记起来了！之前我帮我前女友搬家，她好像把钻戒落在你车上了，我当时忘了跟你说。”
“你前女友？她叫什么名字？联系方式还有吗？” 我问。
“她叫王倩，联系方式我早就删了，不过我知道她在哪个商场上班。” 张昊说。
我跟师傅说了声谢谢，拿着钻戒，开车去了张昊说的那个商场。
找到王倩上班的珠宝店，她正好在。
看到我，她愣了一下，“你是…… 张昊的姐夫？”
我点了点头，“你好，我是林伟，我来给你送东西。”
我把装钻戒的盒子递了过去。
王倩打开一看，眼睛一下就红了，“这是我的钻戒！你在哪找到的？”
“在我车的安全气囊里，我车之前被撞了，修的时候才发现。” 我说。
王倩擦了擦眼泪，“谢谢你，这枚钻戒对我很重要，是我妈留给我的。”
“没事，物归原主就好。” 我笑了笑。
王倩非要请我喝咖啡，我推辞不过，跟她去了旁边的咖啡馆。
聊天的时候，我才知道，她跟张昊分手，就是因为张昊太没担当，做什么事都不考虑后果。
“对了，林先生，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王倩突然说。
“您说。” 我看着她。
“我之前跟张昊在一起的时候，听他说过，他有个朋友，之前把别人的车撞了，然后把车卖了，拿着钱跑了，还让张昊帮他打掩护。” 王倩说。
我心里一动，“你知道他那个朋友叫什么吗？”
王倩想了想，“好像叫赵峰，就是之前跟张昊一起喝酒的那个。”
赵峰？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我车被撞，跟赵峰有关？
“你确定是赵峰吗？他撞的是什么车？” 我问。
王倩点了点头，“确定，他撞的是一辆跟你这个车差不多的越野车，我当时还劝张昊，别帮赵峰打掩护，他不听。”
我拿出手机，翻出我车被撞后的照片，“是不是跟这个一样？”
王倩看了看，“对！就是这个！当时赵峰还说，撞了之后，让张昊开着车去修，别让人知道是他撞的。”
我攥紧了拳头，原来我车被撞，根本不是意外，是赵峰撞的，张昊还帮他打掩护！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站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王倩点了点头，“不客气，你要是需要我作证，随时找我。”
我开车直奔派出所。
之前张昊被打的事，警察还在调查，正好把这事一起说。
到了派出所，我找到负责案子的警察，把王倩说的话，还有照片，都给了他。
警察听了之后，很重视，“林先生，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我们现在就去查赵峰。”
我点了点头，“麻烦你们了。”
离开派出所，我给张昊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我家一趟。
他很快就到了。
看到我脸色不对，他有点紧张，“姐夫，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车被撞，是不是赵峰干的？你还帮他打掩护？” 我盯着他，语气沉了下来。
张昊的脸一下就白了，“姐夫，我…… 我不是故意的，赵峰是我发小，他求我帮他，我没办法……”
“没办法？你帮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那是我的车！30 万的修车钱！” 我提高了声音。
张昊低下头，“姐夫，我错了，我不该帮他打掩护，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原谅你？你知道赵峰现在在哪吗？” 我问。
张昊摇了摇头，“不知道，自从他被高利贷的人抓走之后，我就没联系过他。”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警察打来的。
“林先生，我们抓到赵峰了，他承认了是他撞的你的车，还让张昊帮他打掩护，我们现在需要张昊来派出所做个笔录。” 警察说。
“好，我现在就带他过去。” 我挂了电话，看着张昊，“警察抓到赵峰了，他都招了，你跟我去派出所做笔录。”
张昊点了点头，没敢说话。
到了派出所，张昊做了笔录，承认了帮赵峰打掩护的事。
因为他没有参与撞车，只是打了掩护，警察批评教育了他一顿，就让他走了。
赵峰因为肇事逃逸，还让别人顶包，被拘留了，还要赔偿我的修车钱。
警察跟我说，赵峰家里已经同意赔偿 30 万，过几天就能打给我。
我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几天后，我收到了赵峰家打来的 30 万赔偿款。
我把岳父给的 8 万，还有张昊之前给的 15 万 5，都退给了他们。
“爸，小昊，赵峰家已经赔偿了修车钱，这些钱你们拿着。” 我说。
岳父愣了一下，“真的？那太好了！”
张昊也很开心，“姐夫，那我就不用再还你钱了？”
我笑了笑，“不用了，不过你以后做事，得有点担当，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张昊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姐夫，我以后肯定好好干活，再也不惹事了。”
过了一个月，张昊在汽修厂干得不错，老板很喜欢他，还给他涨了工资。
岳父和岳母也经常来我家吃饭，每次都带很多菜。
李娟也比以前开朗了很多，我们俩的关系，比刚结婚的时候还好。
周末的时候，我们一家人还一起去郊游。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心里很满足。
虽然之前遇到了很多麻烦，但都一一解决了。
也让我明白了，一家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互相理解，互相包容。
要是一开始，张昊能主动承认错误，岳父岳母能讲道理，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不过现在也不晚，只要大家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那天晚上，我和李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李娟靠在我肩膀上，“老公，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们家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我拍了拍她的手，“傻瓜，我们是一家人，我不帮你们，帮谁？”
电视里正在放喜剧片，我们俩都笑了。
窗外的月亮很圆，照亮了整个房间。
我知道，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全文完）